太阳忘了起身,
依然走在濕漉漉的日子裡。
日光下的都是我的以為,
我以為的,原來都錯了。
說好的陽光呢?
就這樣走入陰暗的孤單裡。
阿瑚送我一盆忘了名,
長得好好的,好好的,
它突然一葉葉的凋謝,
就這樣一直都長不大,
長葉、落葉,循環中。
走三步退兩步,我們。
我明白,不對;
我知道,不對;
不知道,不對;
靜靜的,不對;
說句話,不對。
這樣,都不對。
沒有停止的跳舞
沒有停止的跳舞
沒有停止的跳舞
沒有停止的跳舞
沒有停止的傻笑
沒有停止的傻笑
沒有停止的難過
說這是愛,你的愛。
說這是愛,你的愛。
說這是愛,你的愛。
說這是你的愛,愛。
很多話,雖然沒說,
但我知道。儘管模糊的,
卻又叫人沒能否認。
就和夕陽一樣--
夕陽沒說話,
但我知道,一天就要結束了。
這條路,我們走過。
路的盡頭是什麼?
走過的這條路又是什麼?
這條路,我們走過。
看見的,彷彿是一片奇景。
說,這是你的心,
聽了,有共鳴。
像雲似的,風吹,散了。
風把我們吹散了,
久久都沒能再相連。
兩顆心,曾經相遇,
卻也走散了。
在江畔之處,有人用驚嘆號說
你還真的很容易養!
我的雙眼也以驚嘆號敬之--
我有那麼容易養嗎?
這人初相識,說的卻也沒錯,
我是不難養的,容易滿足,
凡是真心,一杯“等一下TehC”也叫我興奮;
凡是真心,哪怕坐在風中沒說什麼我也滿足。
這,應該不難的,對嗎?
喜歡大家簡單的傻笑,
打從心底的。
想念那相視而笑的笑。
曾經天真的,我說,
要圓圓遠遠的。
三十幾個小時前,
數著盤子的羊排,叫貴;
還是吃了。輕聲細語的。
走在風中,我問,
怎麼來找我吃飯了?
走在風中,我說,
兜個圈;那頭說得空啊?
如今望著天,我想,
能延綿不斷的嗎?
此情。
一直沒能理解,
人為什麼要為不存在的心偽裝呢?
一直沒能接受,
人為什麼對別人的需要視若無睹?
一直沒能想通,
人為什麼忍心傷害一顆真誠的心?
一直沒能明白 ,
人為什麼按著自己的良心說謊呢?
為什麼了呢?
怎麼多了許多沒有答案的為什麼?
*這個夜眼淚悄悄滑下了。
這尾魚有讓我飽足。
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朋友告訴我,
魚代表幸福,我記得。
許多快樂,我認真的快樂著;
但彷彿煙火,瞬間散去、消逝。
許多快樂以後,我獨自失落著。
我們吃過很多魚,很多;
但怎麼越走越遠了呢?
怎麼幸福失了味?
其實,這尾魚也讓我失落。
瘦與胖
好與壞
笑與哭
美與惡
人善忘
但忘了的怎麼都是美善的,
牢記不忘的皆為邪惡不滿?
說
那樣的時光能有幾何?
想
那樣的時光駐留久久。
做好,理所當然
做多,不以為然
做錯呢?死是當然!
到今天始終想不起,
那時候我怎麼頂著這頭髮
活下來了?
勇氣可嘉。
我們在樹蔭下,
是我不好;但我對你好。
我抬頭,把自己往肚裡吞,
讓自己微笑。
這樣。是的,
就這樣。
我懂。
朋友寫說,那時候沒有時間哀傷;
我想,我也是。
那一年十五歲,是百般不願意的,
不願意在那時候面對父親的離開。
現實始終比人強,再不願意,
他還是離開了。我是哭了,
但我若無其事的走過瘋狂的年少。
後來在天父的恩光中我開始哀傷,
體會那死別的哀慟,拉扯和眼淚。
我突然內疚了,對母親有百般的歉意。
我不懂事,我懦弱,沒有用心明白她的心情,
然後在想,那個時候,那些日子,真苦;
但我無能與她分擔,是的,無能。
一天和姐姐們談起父親離開的那個下午,
才知道了一些自己從來不知道的細節,
姐姐都紅了眼,我明白,那時大家都沒有好好哀傷,
那時大家都一樣,百般不願意。
偶爾想他,卻發現一切是如此模糊,
好遙遠的記憶,好遙遠的愛。
但我記得他給我的許多指點,
微不足道的,卻成就今天的我。
想問阿瑚和阿問,
什麼時候去唱心情?
哼著時間哼著五月天,
哼著的是無聲的呢喃。
想問自己,
什麼時候會灑脫的前進?
如何讓近乎枯萎重生?
灌溉、施肥、翻土,
都是工夫,得付出。
走失了,
彷彿走在不屬於自己的第N度空間。
走迷了,慌了;慌了,慌了。
沒想到,人生常有太多沒想到;
沒想到自己的難過是如此難過。
我怎麼難過到心坎裡去了呢?
其實我還行;我努力好好站穩;
人沒想到我是費了多少力氣的。
站穩了,怎麼卻叫人搖搖欲墜?
終於等到了花兒含苞待放,
花開了,很快的掉落了。
等待花兒含苞,過程很長,
彷彿一個季節;
花開花落,過程有點短,
倉促的。
心情從高亢的期待變得失落,
是自己分不清花兒為誰開。
這樣,大家都愣了。
這杯咖啡叫人用什麼心情喝呢?
這就是現實,攻其無備,出其不意的。
姐說我演技一流;
我們都笑了。
漸漸的,我認同的;
慢慢的,我笑了。
只是,很痛。
日子走得好遠好遠,
去到了哪裡?
那裡有水,有花,
魚快活的,蜜蜂忙碌的;
我呢,微笑著。
傻傻的,才發現走過了七年。
七年,熬過這樣的迷思以後會是如何?
祝願一切都安好,都好。
祈盼傳說中的圓圓遠遠是真的。
關於未來,未來,
誰能知曉?唯有聽話,
一步一步向前走。
其實,不喜歡這種感覺,
不好。漸漸的領會了,
人之所害怕,
因為對既要來的事沒有把握。
明天又是如何呢?
當然希望沒什麼。
不要為明天憂慮,
但怎麼常常想著想著,
竟連呼吸也忘了。
如火斑斕如草勁,
繽紛如虹明如光;
上主恩惠如水流
延綿不息不斷絕
上主慈愛永常存
信心如金愛如銀,
雖經熬煉堅如金。
怎麼說呢?今年還在收紅包。
怎麼說呢?明年你還給不給我紅包呢?
這樣的,這等事必然是兩廂情願的。
是的,是這樣的。
手工是手做出來的;
心事是心想出來的。
病痛是病生出來的?
禁不住,嘆息了,
用力而大聲的。
我明白。真的。
只是太用力會吵到人,
輕輕,小聲的。
好的。我知道。
離開時付了額滿的泊車費;
就這樣晃過了一天。
這一天卻走過許多關卡,
努力保持鎮定,微笑;
姜是老的辣,
老姜說:你還挺撐的,
但你的情不如你的理。
忍住,是的,忍住,
這樣眼淚才沒跑出來。
是的,我淡定的模樣和來的時候一樣,
就這樣晃過了那麼樣的一天。
深呼吸,其實一直都忘了呼吸--
原來自己如此糊塗。
我又獨自坐在風裡,獨自;
是獨自,心頭知道神同在。
彷彿回到十四年前的場景,
一樣的安靜,淚水也悄然;
在心底作了同樣的禱告--
主啊,祢來幫我,祢說祢能。
天一樣的空一樣的遼闊,
風亦一樣的多情,
把我卷在它裡面--
那是怎麼樣的冰涼與溫暖?
我是獨自走在風中,獨自;
是獨自,神一直說:我在。
六個月零八天後。
我比自己想像的淡定,
經過指定的考驗。
我比自己想像的懦弱,
接受已定的結果。
一個星期零四天後呢?
最近才知道世界上有這樣的卡通片
--Pickle and Peanut。
黃瓜與花生。兩個長得很丑的主角。
我告訴外甥女,這是我最⋯⋯不喜歡的卡通片!
偏偏她很愛。然後突然聽到這樣的對白:
看!今天讓你有個全新的你!
我好奇抬頭一看--
鏡子裡是黃瓜幫花生畫了七彩的妝。
然後,櫃台小姐冷冷的問:你們是要買的嗎?
花生很快的說:不買!
接著說:我們長得有那麼像女生嗎?!
哈哈哈哈哈⋯⋯我大笑起來!
媽媽冷冷的說:說不喜歡看,還笑到這樣!
沒什麼,天氣冷,
想說說話。
沒什麼,只要你喜歡,
要什麼都行。
*其實很錯愕,失措。
第一道用心鑽研煮給家人吃的,
沒有瓦煲的瓦煲豆腐。
後來才搞懂,那是豆腐羹。
那是家鄉的滋味,愛上了會想念,
就自己來;就如同燒賣一樣--
燒的情賣的是意。
這樣,一段日子它成了我的招牌菜,
唯一比較能掌握的心意。
也就這樣,豆腐羹也成了獨愛的菜。
好久好久的那一天,吃到了記憶的滋味;
也在那一天,鼓起勇氣想說謝謝。
只是,遲疑了一下,止住了。
心頭的話沒說,無心的話卻叫聽者有意,
那滋味好像認真烹煮了一煲豆腐羹,
不小心燒焦了。這樣。
有些話說不出,卻也說了;
回憶很美卻也遺憾,無奈。
如果,許多接不下的如果;
沒能回頭,只有回轉前走。
我說,祝我快樂美麗到海枯石爛。
哪來如此不邏輯的祝福?
從心而來。
我說,再忍一下,就要圓圓遠遠了。
是的,再忍一下。
今天還在生日;
朋友問生日有什麼願望?
其實還來不及想,生日就過去了。
我厚著臉皮告訴那些給我買蛋糕的人,
我要十支蠟燭。大家都回不過神--
十支?我認真說三大七小。37,21。
一直最期待的是每個年歲都燦爛,
心存感恩迎接新的日子,所以對年齡要誠實。
這樣,總會厚著臉皮要身邊重要的人為我慶祝。
慶祝啥的?慶祝生命的存在。
蠟燭越多越好。乾啥?那是歲月的光輝。
這樣,依然愛過生日,愛慶祝。
蘭花,意外的驚喜。
朋友送來的生日禮物,
我知道媽媽會和我一樣喜歡。
十年或更久以前,
曾經買了兩盆蝴蝶蘭,
一盆給自己,
一盆給和我同一天生日的朋友。
我的後來由媽媽照顧,然後開過一次花,
之後死了。
朋友的則交給她的父親,養得很好,
很久以後還見到花開。
之後也死了。
生命亦然。有生有死,常態。
只是,真要問自己,
這一生花開要幾回呢?
唯願一生都燦爛奔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