傳說中的茶菇終於被我養活了,
還繁殖生養。
像寵物似的,我每天期待它的變化。
從薄薄一層透明的膜,到肉眼看得見的塊狀,
我心裡暗自興奮的。活了!
這一養,還實在是很刻意的!
感情的事兒呢?不經意的,是嗎?
我想像養茶菇這件事若失敗了,我會坦然嗎?
我會難過,但不因為失敗,而是我怎麼把它弄死了。
是吧?幹嘛為這般菌類哀傷了呢?
因為我擁有了它。擁有,叫人難捨;
難捨,因為生了情。
人最怕就是生了情,斬不斷的,就是這個。
啊,我怎麼說起情事呢?
今夜,2015年最後一宿,情最後歸何處?
或者,又是纏綿著剪不斷呢?
心說著情,卻生了恨--
恨自己,多情。
是唄!
今天冬至,我沒放在心上,
媽媽好像自己挫了湯圓。
冬至,團圓的日子,
大家應該言和,對吧?
祈盼一切恩怨情愁如煙,
過眼,消散。
它來自微笑之國。
自長頸鹿迷路以來,
粉紅小象安靜的在那裡,
偶爾我看看它,是挺可愛的。
說回長頸鹿,想起好多年前讀過的故事,
忘了作者,或是張曼娟或是幾米。
那故事說著馬戲團裡的動物,
長頸鹿沒能搭捷運回家⋯⋯
大概這樣。
此後,長頸鹿多了幾分哀傷,
我也不知何時愛上了它。
就好像小王子愛上了玫瑰一樣,
一旦生了情,就多了哀傷。
那天發現長頸鹿不在了,竟然哭了。
倘若天地間無情,何來心痛和淚水?
嗯,倘若。就是不可能的意思。
再看看小象,是可愛的;只怕生情。
偶爾看它微笑的模樣,是溫暖的。
然後又想起N年前的歌詞:
明天一個人的我依然會微笑。
嗯。即使哪天要說再見了,
記得要微笑。
沒什麼。嗯,沒事。
偶爾發狂似的迷失,
偶爾如窗外的烏雲,
少了晴空少了快樂。
沒什麼。真的沒事。
十二月,聖誕紅。
這個我,不多見,
難得。
今天十二月十六。
高。熱。能。
學歷高,
心火熱,
萬事能。
沒什麼,隨筆塗鴉,
塗出了歪歪斜斜的無聊。
數算著,愛與愁;
數落着,是與非。
掉落的,是心事;
散落的,是心思。
走過這個數字,兩千零一。
沒能否認日子並不短,長;
自問,這些日子怎麼走來的呢?
裡頭藏着千百般的滋味,
酸甜苦辣淚水歡笑早已參雜成堆,
恩恩怨怨亦早已分不清;終究,
日光之下沒有恆常不變的愛。
走過這樣的日子,是怎麼的呢?
一個人細嚼著過去,
孤獨的。
沒有關係,
痛一下,忍一下,
就過去了。
是的,就過去了。
聽著說著,
我把自己的以為和編織的希望
折成扇子。
扇著扇著,
我讓自己的以為和編織的希望
隨風飛散。
聽著她的故事,
然後她抬頭說:
講起往事,
經已過去。
輕輕的,
不經意的,
我說,這句話說得真好,
好有詩意,也感動。
是人生。
納悶;我是納悶的。
我在納悶著,納悶。
想把一切都吞吃掉。
弄丟了車子的鑰匙圈,
是的,鑰匙有在;
我的長頸鹿卻不見了。
找不著,宣判遺失;
心裡的難過開始擴張,
竟然傷心的哭了起來。
朋友說,失去;
朋友說,怎麼像個孩子?
他們都問,這東西有什麼意義嗎?
沒什麼。一個買給自己的禮物,
有長頸鹿,還有方舟的回憶。
神說要有光就有光。
在淚水中,我看到光,
聽見這句話:
神說要有光就有光。
在悲泣中,我看到淚,
聽見這句話:
不要怕,只要信。
神說要有光就有光。
總在一種無止境的等候裡,
從喧嘩到安靜;
從欣喜到忐忑。
那是一種簡陋的等候。
九月了。
九月。我怎麼想起了那時刻呢?
心揪著。你怎麼忍心如此做呢?
一晃又是九月了。
毛毛蟲作繭自縛了嗎?
我在哀慟中想起蝴蝶破繭而出的畫面,
那年,五年前;明天就滿了五年。
我在同樣的哀慟中,哭泣,
然後痛哭起來。一種孤立的哀傷。
在流淚痛哭中,我看到蝴蝶在蛹裡掙扎,
力爭突破,破蛹而出!那是我嗎?
是我。是我。我在一種沒能迴避的傷痛裡。
重讀那時的自己,我的心被觸動,深深的。
那是一種孤立的哀傷。是孤立的角落。
再問,
毛毛蟲作繭自縛了嗎?
我正在斟酌著。是的。
如果我繼續往下走,
還會找到來時路嗎?
怎麼說的好?
將自己隱藏在看不見的影子裡。
模糊的,卻又真實。
自問,是甘心的或是勉強了呢?
我說,是甘心的,是自己的決定。
沒什麼,
因為輸不起。
你語重心長的說:
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和過去一樣,
用清潔的心愛著對方。
我說,那時我們很快樂。
遠方的妳說,我好像變得沈重了。
近處的妳聽了,極為認同。
我也不否認。
好多天以前自己才寫下的,
2009年,我很簡單,也愛得直接;
2015年,多了沈重,對愛有怯步。
腳步的確蹣跚多了,笑容也沈了;
朋友說,妳還是一樣啊,和多年以前一樣,
沒有改變那最初的模樣。
我感恩,
也感動。被鼓舞了。
原來,
赤子之心還在,儘管沈重了。
是誰給了誰生命?
愛他者。
愛它,我把生命給了它;
愛我,祢把生命給了我。
我說,
謝謝你。
生命總有股力量將浪花激起,
不經意的。
我們,
笑着揮手,
轉身淚如流。
與世長辭之時,
一點也不喧嚷;
懵然的,我問:
是睡了或走了?
是睡了。
您是睡了,
因為在基督裡死了的人
必永遠活著。
我們,
哭著離別,
必再歡喜見。
走在校園裡,
少有的隨性,
要剛強。
望著花和草,
其上有露珠,
我笑了。
該讓自己和心擱淺,
在某處的寂靜裡。
該讓自己和心碰面,
在某處的哀傷裡。
該讓自己和心抽離,
在某處的喧嚷裡。
該讓自己和心誠實,
在某處的對話裡。
讀著別人的悼文,
句句寫如心坎去。
輕輕的,我寫下:
一直沒有勇氣
哀悼自己生命的
某一部分。
如此的。輕。描。淡。寫。
牛耳餅,童年。
想說,不要怕,
繼續相信前進。
我不能,軟弱;
在祢凡事都能。
牛,重新開始。
那天我對著你笑,
這個模樣。
那天我看著你吃,
模樣貪婪。
那天你看著我吃,
幸福模樣。
走過的日子,不小;
不是小日子,很大,因為很長。
走過,看浪濤拍岸,看浪淘儘。
走過,看星空閃爍,看月兒彎。
走過,看艷陽高掛,看夕陽落。
走過,看咧嘴大笑,看淚兒掉。
走過,看心花怒放,看火山爆。
不是小日子,很大,因為你在;
走過的日子,不小。
在左邊的胸口上畫圈圈,
問,那圓圓的還在那位置嗎?
在。可是,不要壞蛋!
五年前,我痛罵一條魚;
七顆星的。
一晃就是五年。
我告訴天上的父,
五年了,祢的恩典還在。
他說,有一天恩典會停止;
我知道。
五年後,我為一條魚拍手;
丁加蘭,卻忘不了。
拍手,是被愛的動作。
我想望,五年後,多一頂帽,
我告訴天上的父,
祢的恩典要加倍的臨到我。
大年初二到M吃早餐,
遇見了這迷糊的肥羊。
我沒有太多考慮,
買了快樂兒童套餐,
順手牽羊。
許多時候在天父面前,
我 像只迷失的羊,是小肥羊。
總是有意無意的,忽遠忽近。
還會對祂大鬧,然後倚著祂,不放。
這更接近任性的羊吧?
但祢的愛總是不離不棄,
一手把我拉著,放在祢裡面。
何德何能,許多時候我都只能如此說。
父啊,何德何能的啊!
謝謝祢,愛我不變。
倚上主蒙恩,
快樂而有福的,
彷如樹栽在溪水邊,
艷陽日曬下永不枯乾;
生命依舊綠意盎然,
安穩而堅定的,
得榮耀冠冕。
三十五歲生日那天,
朋友很有創意的,
用日式蒸蛋代替蛋糕。
不久前和朋友談起35歲,
發現自己在意起來,
不是數字,而是邁入了另一個階段,
自己來不及調適。
今天和年過40、將近半百的老朋友吃飯,
他們談起老花和眼睛。
我很認真的說,我要跟神求,
不要老花!老花不要來!老花不要來!
是啊,神啊,我不要老花;
這樣很難讀書⋯⋯
然後朋友認真的說,
40歲沒有老花,就45歲⋯⋯
我仍舊要說:
老花不要來!老花不要來!
我敢情是逃避接受老化,
是的啊,我原來在意的。